贺兰砚是以贺兰石为原石制作而成的砚台。关于贺兰砚最早的文献记载出现在清乾隆四十五年(公元 1780 年)编撰的《乾隆宁夏府志》,曰:“笔架山,在贺兰山小滚钟口,三峰矗立,宛如笔架,下出紫石可为砚,俗呼‘贺兰端’。”2017年,宁夏银川市西夏区被命名为“中国贺兰砚之乡”。2018年,宁夏贺兰砚被列入“中国十大名砚”。
(资料图片)
石飚,1988年师从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贺兰砚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闫子洋老师学习贺兰砚制作技艺;2012年,荣获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荣誉称号;2017年,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贺兰砚制作技艺”宁夏回族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2021年,被评为正高级工艺美术师。
石飚 张红娟 摄
以石为纸,以刀为笔,十年精雕磨一砚
1988年,20岁的石飚从技工学校毕业后,先在宁夏地矿局工作,后被分配到贺兰山玉雕厂跟随砚雕世家闫家第三代传人闫子洋学习贺兰砚加工与制作。
“一开始学的东西也比较无聊,闫老师在石头上划一根线,我们就沿着那条线切割。”每日重复单调又无聊的背石、切割工作,让石飚对这份工作产生了厌倦。真正引发他浓烈学习兴趣的是闫子洋老师工作间里的贺兰砚雕刻拓本,上面有各种各样的花样。
从贺兰石雕刻成贺兰砚,要经过八道工序。相石是第一步,面对一块贺兰石石料,需要先观察它的色彩构造,反复构思推敲,方能下刀。贺兰石天然具有深紫、豆绿两种颜色,根据石材特点,采用两种颜色互相衬托,俏彩雕刻各种图案,这是贺兰砚区别于其他砚种单一色彩的主要艺术特色。“一开始根本看不清楚贺兰石的构造,觉得那个颜色像什么,就雕什么。雕出来的作品往往是花花绿绿的杂在一起,没有美感。”
石飚作品 张红娟 摄
为了能雕刻出好的作品,石飚下足功夫,从刻印章、做素砚、雕素胚练起。1994年,石飚报考宁夏大学和西北民族学院举办的成人自考班工艺美术班,系统地学习透视学、素描等课程,为后来独立设计、独立创作打下基础。
1999年澳门回归时,“宁夏向澳门赠送的贺礼就是我做的,现在还在澳门回归贺礼陈列馆放着呢。”贺礼名为《九羊启泰·凤归图》,上有九凤九羊,含喻九九归一、九九年澳门回归之意。“从88年到99年,可以说十年磨一剑,这个作品也算是对我的一个认可和鼓励。”
《九羊启泰·凤归图》 石飚供图
探古寻幽,上下求索,博采众长载誉归
为了进一步精进贺兰砚雕刻技艺,石飚经常去全国各地名砚生产地采风,学习其他砚种的雕刻方法。“去广东肇庆的时候,拍了一堆照片,回来的时候就拿着照片端详,思考这个花纹能不能用在咱们贺兰砚上。”多年来,石飚不断观摩学习其他砚台的长处,融合贯通形成独属于自己的雕刻风格。直至今日,各地举办雕刻学习班,石飚仍然愿意远赴他乡与同好们交流雕刻心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就算是我的徒弟,也有很多我能学习的地方。”
石飚作品 张红娟 摄
2012年,石飚喜获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殊荣时,已是他从业的26个年头。他不禁思考,“行业带给我荣誉,那我可以带给行业什么?”历史上,贺兰砚曾与广东的端砚、安徽的歙砚齐名,素有“一端二歙三贺兰”的美誉。但相较于其他砚石,贺兰砚的历史文化资料比较单薄,存在断档的情况。“在参加全国性大会时,端砚、歙砚的传承人都能侃侃而谈,将砚的历史娓娓道来,我们却说不了几句。”基于此,石飚走上了搜集贺兰砚历史资料的路,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直至现在,他依然坚持在浩如烟海的历史书籍里寻找贺兰砚的踪迹,对已半成型的书目进行不断地完善与打磨。
张红娟 摄
除了在古籍中搜集资料,石飚还在不断地搜集古砚。遇到古砚,他总是忍不住要买下来,不忍他们流落在外,但有时因为资金限制,也只得作罢。“遇见文化价值、审美价值特别高的古砚,实在舍不得,也只能咬咬牙、跺跺脚买下了。”石飚笑着说。未来,石飚想做一个古砚展览博物馆,将搜集所有的古砚按照时间顺序进行排列,打造古砚爱好者的交流基地。
情系家国,行稳致远,匠心传承路漫漫
提起贺兰砚的传承与发展,石飚有些担忧。“我现在有7个弟子,但我的弟子们却没有一个能把贺兰砚制作的技艺继续传承下去。”贺兰砚技艺很难在短时期内掌握,需要花三年五载的时间静心学习才能略有小成。“徒弟和师傅之间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很多徒弟看到师傅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愿意跳入这个行业呢?”
近年来,受疫情、市场等因素影响,贺兰砚的销售进入寒冬。一些非遗传承人头一天还在参加非遗活动,第二天就出现在工地、菜市场当保安、当菜农。“看到这些情况,我很心痛,也很无力。”石飚动容地说。
贺兰砚的雕刻过程比较复杂,经过300多年的传承,逐渐形成相石、修坯、清底、凿形、精雕、打磨、题刻、覆蜡八道工序。一块砚需要雕刻几个月方能成型,但一方砚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卖出去是一个未知数,卖不出砚台的日子就只能靠“副业”糊口。
正在创作的石飚 张红娟 摄
贺兰砚在宁夏本地的知名度较高,但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其知名度和影响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鉴于此,石飚一直在思考“怎样打响贺兰砚这张文化名片?让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知道贺兰砚?”他想到的方法是“借巢引凤”,把自己的作品放到全国各地的博物馆里,让更多的人看到并关注宁夏贺兰砚。
秉承古老匠心精神,经过多年的艰辛磨砺,石飚的作品《米芾拜石》被中国工艺美术馆收藏,作品《池趣》被中国国家非遗博物馆收藏,作品《生机勃勃》被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博物馆收藏,作品《红船》被浙江江嘉兴南湖革命纪念馆收藏,作品《老莲笔意》被广东肇庆端砚博物馆收藏,作品《爱莲说》被宁夏博物馆收藏。
石飚作品 张红娟 摄
除此之外,石飚还在不断精进技艺,准备作品冲击中国民间文艺最高奖“山花奖”。山花奖是我国文艺界的最高奖项,每两年举办一届。“目前宁夏还没有人获得石雕类的山花奖,获得这个奖项也能够让更多人知道贺兰砚,更加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起山花奖,石飚笃定自若,“两年不行,那就再两年。目标有了,就往下走,慢点也没有关系。”
正在创作的石飚 张红娟 摄
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与“魂”。保护传承非遗,本质上就是护文明之火种、传永续之文脉,让人们能够以非遗为钥匙,打开中国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文化承袭之门。近年来,石飚在多所高校兼职教授、业界导师,希望将文化传承的种子播洒在校园。2022年,还被聘为《浙江工艺美术》杂志社艺术顾问。“希望以己之力,拓展传承、传播渠道,让老手艺在新时代焕发生机”,是石飚朴素的匠心和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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